故事姚明背后的西征梦始于67顺

姚明球衣在火箭退役,这是属于中国球员征战NBA的最高荣誉。从宋涛年被老鹰选中,到姚明年球衣在火箭封存。整整30年时间,一代代中国球员向最高水平篮球联赛发起冲击,有得有失有喜有悲,但不变的是对梦想的坚持和努力,任何踏上那条坎坷艰辛追梦路的中国球员都值得我们尊敬,他们的经历是中国篮球的宝贵财富。

宋涛是中国首位被NBA选中的球员

故事一:30年前的遗憾

年全明星圆桌采访,姚明身边围了一层层记者。当采访结束后,一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走到姚明面前说:“大姚,还记得我吗?”姚明笑了:“当然记得了。”

那位中年人就是宋涛,首位被NBA球队选中的中国球员。

年世锦赛,20岁的宋涛表现出色帮助中国队排名第九,创造当时中国男篮国际大赛最佳战绩。当时,老鹰的球探就在现场,宋涛的篮球天赋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老鹰在年选秀第三轮总第67位(当年的选秀有7轮)选中了宋涛,而宋涛当时并不知情。“当时资讯比较落后,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宋涛说,“我的一个朋友从《人民日报海外版》看到的,告诉了我。当时我还不太相信,问是不是开玩笑,朋友说不是。”

老鹰没有开玩笑,他们给宋涛寄来了正式的合同,只要宋涛签字就可以加盟老鹰。然而,这件事宋涛没有决定权,必须要请示主管篮球事务的相关领导,而领导的态度是不反对但也没说支持,只是表态等到年奥运会后再说。宋涛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就在收到老鹰合同后两个月,宋涛在训练中重伤,膝盖髌骨粉碎性骨折。宋涛接受了手术,此时他的NBA之梦尚未破灭,可就在宋涛手术后天已经能够走路的时候,他不慎滑倒造成髌骨再次粉碎,就此无缘NBA。伤病,这块笼罩在中国球员NBA梦想上的乌云,在30年前就已经出现。

年NBA中国赛上海站,宋涛去现场观看比赛,遇到了时任联盟总裁斯特恩。宋涛介绍自己是首位被NBA选中的中国球员,斯特恩马上回应道:“我记得,年,老鹰第三轮第67位,对不对?”宋涛露出了欣慰笑容,他很钦佩斯特恩还记得十几年前的一次选秀,尽管那次选秀最终成为了宋涛篮球生涯中最大的遗憾。

王治郅的NBA之路困难重重

故事二:不敢接妈妈电话的大郅

首位踏上NBA赛场的中国球员是王治郅,年选秀第36位,王治郅被小牛摘下,但八一队直到年才放人,而此时比大郅早一年被小牛选中的诺维茨基,已经在NBA打了3年。

首位登陆NBA的中国球员,这个荣誉给王治郅带来的喜悦只是短暂的,他很快发现自己想要在NBA站稳脚跟,原有的基础并不牢,他需要像其他的NBA新人那样打夏季联赛,参加球队训练营,但这些当年的诺维茨基能做到,大郅却不行。至于为什么,后来成功劝说大郅回到祖国的原篮管中心主任李元伟这样回忆:“王治郅在第一个NBA赛季结束后,参加了申奥、东亚运动会、亚锦赛以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不得不放弃对他来说最关键的夏季训练营、夏季联赛以及新赛季最初阶段的比赛,错过了全队的赛季前合练和战术演练,上场时间根本得不到保障。”

年5月,小牛在季后赛出局,中国队这一年要打8月的世锦赛,王治郅想要利用世锦赛之前的时间留在美国训练打夏季联赛,世锦赛恰好就在美国的印第安纳波利斯举行,大郅认为结束夏季联赛后直接与国家队会和正合适,但时任篮管中心主任信兰成不同意,要求大郅先回国报到,然后再谈其他事情。王治郅在这个时候“任性”了一次,他掐断了与篮协的电话联系,只通过传真汇报自己在美国的训练比赛情况。这件事起初还只是王治郅与篮协之间的问题,但随着《达拉斯晨报》记者朱迪-弗拉蒂发表了一篇极不负责任的文章,竟然宣称王治郅有意叛逃,将原本的篮球问题上升到一个政治事件。

《达拉斯晨报》那篇文章是毫无根据的臆断,那位记者根本不明白大郅对于祖国的感情,她不会知道大郅在抵达达拉斯参加新闻发布会时还特意在胸口别了一枚毛主席像章。美国媒体的偏见和纯主观判断,也是中国球员在NBA发展的一道障碍。从王治郅留美训练未按时归队开始,到达拉斯的记者发出那篇报道,大郅滞美不归事件完全拉开大幕,这件事整整耗费了4年时间。在此期间,篮协与大郅多次进行过沟通,但迟迟未能谈妥。王治郅一度被篮协从国家队开除,大郅还遭到了封杀,当时中国篮球三大中锋举世闻名,而由于大郅这件事,媒体连三大中锋都不便再提。那时候比赛解说员都很为难,三大中锋不能说,但若是只提两大中锋实在违心,只好改成“几大中锋”,不说具体数字。

作为王治郅在八一队的老队友和老大哥,阿的江曾亲赴美国与大郅见面。在那次会面期间,大郅的母亲将电话打到阿的江的手机上,阿的江将“接电话吧,是你母亲打来的。”大郅咬着牙,眼含泪水将头扭了过去,他不敢接这个电话,担心听到妈妈的声音会心软,他的努力就会白费。“儿子,你接电话呀,你怎么不接呀?”大郅的母亲在电话中呼唤了许久,大郅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始终没有接。在异国他乡打拼的中国篮球精英,为了能够争取到更好的训练和比赛机会,竟连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电话都接不了,当时大郅的心情可想而知。

薛玉洋和姚明昔日合影

故事三:03年从希望到失望

王治郅不归事件,在当时造成的直接影响是薛玉洋赴美受阻。年选秀,小牛在第57位选中薛玉洋,随后交易到掘金。当时薛玉洋21岁,是中国篮坛的一位青年才俊,技术全面能里能外,第一年打CBA就场均拿到21.8分8.4篮板,当选最佳新秀入选国家队。就在薛玉洋为选秀上榜而喜悦的时候,篮协一纸声明拒绝放行。

篮协给出的理由有两点,一是薛玉洋尚不具备打NBA的能力,应该多锻炼几年再去。篮协的这个理由在当时的新闻通气会上,遭到篮球记者们的驳斥。“薛玉洋适不适合去NBA,应该是NBA球队判定,既然人家都选了薛玉洋,为什么篮协说他不合适?”当记者们提出这个疑问时,篮协发言人无言以对。

篮协的第二个理由是薛玉洋参加选秀事前没有经过篮协的批准,违反了《篮球项目体育经纪人管理暂行办法》。运作薛玉洋去NBA的夏松很无奈地对记者说:“这是我第三次操作中国球员去NBA,大家认为我连基本的程序都不知道吗?”

实际上,篮协不愿放人的真实原因是大郅留美未归事件,令篮协风声鹤唳。一位知情人透露:“如果薛玉洋走了,朱芳雨、杜峰他们都坐不住了,人心不稳,训练怎么保障?亚锦赛冠军和奥运会入场券万一拿不到,谁负责任?球员去了NBA,能否按时回国参加集训就是个问号了,去的人多了,都不按时回来,国家队怎么办?”

薛玉洋的NBA梦想在刚要实现时破灭,他服从篮协规定留了下来,没用几年就从希望之星泯然众人。对于薛玉洋从希望到失望,外界哀其不幸却也有怒其不争的声音,但是我们不应轻视环境对一名球员的影响。对此,王治郅就很有体会,他年刚进国家队的时候,当时队内某位主力大前锋平时根本不训练,在国家队也偷懒,大郅很不解询问这位大佬为何如此懈怠,大佬答道:“没人能挑战我的地位,我还练什么,我已经是全国最棒的大前锋了,再练还能练到哪去?”

巴特尔曾为掘金队效力

故事四:拿到总冠军却不适合NBA

薛玉洋在年未能去NBA,而有一位中国球员却在那一年拿到了NBA总冠军戒指,那就是巴特尔。巴特尔进入NBA的过程相对比较顺利,夏松回忆当年的情况时说:“掘金CEO范德维奇看好大巴,和北京队方面进行了接触,让大巴先去打季前赛并不正式签约,再回到北京队帮助球队保级,然后再以自由球员身份去掘金。”

巴特尔有一个优势,是大多数征战过NBA的中国球员不具备的,那就是力量。大巴-02赛季刚到掘金的时候,队内分组对抗,掘金内线球员很难在大巴身上占到便宜。当时巴特尔信心很足:“掘金内线一般,就麦克戴斯还可以,拉弗伦茨主要是投篮好,硬扛还是差点。拉多耶维奇?就是那个南斯拉夫的2米20多的大个儿?他不行,我在篮下随便吃他。”

出众的身体对抗令巴特尔后来获得了马刺主教练波波维奇的青睐,波波维奇将大巴挖到马刺,让他在训练中扮演奥尼尔。马刺在年夺冠,巴特尔是做出贡献的,他并非躺拿戒指。

巴特尔有优势,但也有缺点,他的脚步比较迟缓,这一点在防守端尤其明显。脚步移动慢,跟不上NBA级别进攻球员的节奏,防守时习惯上手,这就是为什么巴特尔在掘金时曾出现8分钟就6次犯规的情况。

对于巴特尔的不足,NBA的专业人士早就有所察觉。“当时绝大多数球探和总经理认为巴特尔是有能力的,但某一个起关键作用的副总经理持反对态度,他认为巴特尔灵活性、速度和态度适应不了NBA,”夏松回忆道。

孙悦在湖人效力期间难有高光表现

故事五:天赋并不意味着一切

能力和态度,这的确是制约中国球员NBA梦想的关键因素。在巴特尔之后,另一位获得NBA总冠军戒指的中国球员是孙悦。就天赋而言,孙悦堪称中国篮球外线球员中顶级人物。在年奥运会期间,美国队的球星们看过孙悦打球后齐声赞叹,称孙悦是中国的库科奇,认为湖人捡到了宝,但在当时有一个人并不赞同孙悦去NBA,这个人就是时任中国队主教练尤纳斯。

尤纳斯在国家队的训练中,发现孙悦之前代表奥神打美国的ABA联赛,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比赛注意力不集中,打球比较懒散,训练不够刻苦。ABA在美国是低于NBDL(NBA发展联盟)和CBA(美国大陆篮球联盟)的职业联赛,ABA球员有一个陋习,那就是以赛代练,这种模式放在NBA简直是荒唐。尤纳斯很欣赏孙悦的才华,但他很担心孙悦的一些职业习惯会在NBA碰壁。当尤纳斯离开中国队的时候,对每位国家队球员都有赠言,送给孙悦的那句话是:“训练再刻苦一些,天赋并不意味着一切。”

事实证明,尤纳斯的判断是有道理的。孙悦在湖人那一年虽然拿到总冠军戒指,但总计只打了28分钟的比赛,投篮命中率是27.3%。投篮是孙悦的弱项,他在NBA有大量的时间训练,湖人的训练条件也足够好,但孙悦并没有改善自己的不足。孙悦曾回忆他在湖人打球时发生的一件事,或许能说明一些问题。“作为菜鸟,我本应该是每天第一个到场训练的球员,但有时候科比比我来得还早,”孙悦说,“我和他开玩笑,说他完全可以在家里练,但科比告诉我,我应该比他更早才行。”

姚明易建联的NBA对决曾令中国球迷疯狂

故事六:沉默的易建联

孙悦是在年选秀第40位被湖人摘下的,那一年还有一位中国球员登上NBA选秀榜,那就是易建联。阿联在首轮第六位被雄鹿选中,这是至今为止,中国球员参加NBA选秀的第二高顺位。

客观讲,易建联在NBA不乏高光时刻,菜鸟赛季拿过月最佳新秀,对山猫连中12球,效力篮网时曾单赛季场均12分7篮板1盖帽,曾单场拿过31分。易建联在NBA的起点并不低,为何没有在NBA站稳脚跟呢?

易建联效力奇才期间,华盛顿当地的篮球记者肖恩-费根对阿联有这样一番评价:“他具备成为优秀NBA球员的天赋和态度,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更好地融入球队。”

未能融入球队,缺乏归属感,这是易建联在NBA的一个大问题。其实,易建联的英语并不差。很多在美国跟踪报道姚明和阿联比赛的记者都有这样的感受,阿联在英语的韵律感与语感方面更好,说得更流利更顺畅,但他性格太内向,不擅长沟通。克里斯-道格拉斯-罗伯茨曾在篮网与易建联当过队友,他谈到阿联时坦言:“易是个非常安静的人,他不大主动和我们说话。”

易建联与队友交流很少,队友对他了解不多,甚至记忆不深。在易建联离开奇才后,有中国记者采访奇才球员,询问关于易建联的事情,很多奇才球员茫然无语,当时只有布克勉强答了几句客套话,称阿联是个不错的球员,而即便这种片汤式回答,布克也没忘加了一句“他十分安静”,这是阿联留给队友最深刻的印象了。

沉默是易建联的个性,前广东队总经理刘宏疆曾向记者表示:“别说是记者了,就是我们这么熟了,大家一起聊天,他也不怎么说话。”易建联不爱讲话,在国家队都有名,姚明就曾说:“小易挺好的,就是没话说。”

角色定位也是易建联在NBA的一个障碍,究竟是往内线杀还是在外面投,阿联始终没有明确自己的打法。这一点,易建联与如今在火箭拿着4年万美元合同的安德森有明显差别。安德森当年在篮网给阿联打替补,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就很清晰,就是把三分练好,偶尔打打空切,将自己放在球星身边辅助者的位置上,结果在NBA的路越走越宽,用火箭总经理莫雷的话来讲,安德森是当今NBA最好的,能够拉开空间的大前锋。

姚明为进入NBA做出了很多牺牲

故事七:杀出一条成功路

在打过NBA的中国球员中,姚明是最成功的,却也是付出代价最大的。早在年的时候,姚明就有机会去NBA,但上海队狮子大开口,当时开出的条件是姚明在NBA三分之二的收入归上海队和球队指定的经纪公司,另外姚明还需要拿出万美元买断与上海队的合同。

直到年选秀前,姚明方面还在和上海队谈,姚之队的负责人章明基破釜沉舟向上海队发出最后通牒,若是上海队不放人,姚明就宣布退役,所有后果由上海队承担,这才令上海队的相关领导降低要求与姚明达成了一份协议。

在那份协议中,规定了根据姚明NBA生涯长短以及工资状况,要付给上海队万到万美元。姚明在NBA的新秀合同4年1万美元,税后也就是万左右,等于在NBA前4年工资全给上海队了。

过了上海队这一关,紧接着就是中国篮协那一关。当时篮管中心主任信兰成向拥有状元签的火箭提出了条件,火箭必须签一份保证书,承诺只要中国队有需要,随时让姚明回国,不签这份协议,其他事免谈。作为NBA的职业球队,火箭根本不可能签这样一份协议,火箭甚至做了不选姚明的准备。千钧一发之际,姚明自己给篮协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随时服从篮协调遣,奥运会、世锦赛、亚运会和亚锦赛,只要国家队需要,他一定参加,这才从篮协获得了许可。

适应美国文化与语言,这是姚明进入NBA之后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姚明起初英语也不流利,身边还有翻译,但姚明敢说,这一点特别难得。金鸣峰是达拉斯华人报纸《美中晚报》的创办人,与王治郅私交很好,也是最早参与姚明火箭生涯报道的记者之一,他认为性格问题是姚明与大郅在适应NBA这个环节表现截然不同的主要原因。“大郅不太适应美国的环境,他太沉默太内向,比较封闭,和教练以及队友交流都不够,而姚明与大郅完全不一样,姚明性格很开放,不管英文说得怎么样,他敢讲,敢和队友开玩笑,”金鸣峰说。

姚明拿队友开涮,在火箭也是出了名的,尤其对穆大叔是“心狠手辣”。有一次姚明和穆大叔以及其他几位队友在一家牛排餐厅吃饭,厨师来询问菜品质量是否满意,这位厨师向穆大叔献殷勤,表示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看穆大叔打球了。众所周知,穆大叔的年龄是个谜,厨师这么一说,众人哈哈大笑,姚明马上补刀:“请问您多大了。”厨师很诚恳地答道:“我四十了。”众人顿时笑喷,那次之后很长时间,姚明一见穆大叔就调侃:“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看过你打球了。”

姚明初入NBA时十分瘦弱

适应文化和语言还不是最难的,让身体条件达到NBA的水准才是最大的挑战。姚明在CBA最后一年,场均32.4分19篮板4.8盖帽,投篮命中率72%,总决赛场均41分21篮板,简直就是CBA张伯伦的存在,但他首次参加火箭训练的时候,被队友们撞得东倒西歪。姚明的父亲姚志源感叹:“没办法,姚明是亚洲人体质,却在NBA打球,那些黑人球员身体素质太好了,姚明和他们根本没法比。”

除了身高之外,其他方面的身体天赋在NBA没优势,姚明怎么办?就得苦练,以勤补拙,几乎没有假期。年全明星周末在拉斯维加斯举行,詹姆斯奥尼尔这些球星去了都是以玩为主,而姚明在赌城依旧是早上6点起床,和训练师一起去球馆训练,一练就是3个小时。“这太让我惊讶了,”当麦蒂知道姚明在赌城还坚持训练时说,“他会在那么早就起来,他一直是个非常敬业的球员。”

不仅仅在赛季进行期间苦练,休赛期也是如此。尽管姚明有国家队的比赛任务,但个人训练从不耽误。年休赛期,姚明回国备战奥运会,当时国家队尚未集结,姚明就自己练,每次训练结束的时候都累得躺在地板上,汗水能在地上形成一个人形。姚明以前在上海队的队友贾孝忠来看大姚训练,见姚明都累到躺地不起的程度,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大姚,你这么玩命干吗?”姚明躺在地上答道:“习惯了就好了。”

用四面皆是敌形容姚明初到NBA时的处境并不为过,他承受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远非大郅和阿联他们能比的。“我那时候被骂惨了,他们都认为我疯了,”选中姚明的前火箭总经理道森回忆道,“犹他大学教练马杰鲁斯在电视节目中恨不得把我撕了,当时的CBS评论员比利-派克想要杀了我,因为我选了姚明而不是杰-威廉姆斯,他认为谁把姚明放在威廉姆斯之前谁就是疯子。”

美国媒体对于姚明更是不客气,甚至个别人的言论有些恶毒。福克斯体育的专栏记者查理-罗森称,他从一位医生朋友那里了解到,姚明有一些巨人症症状,健康状况会不断恶化,职业生涯长不了。

球员方面,美国的篮球天才们恨不得将姚明打爆。年世锦赛热身赛,中国队遭遇美国队,由皮尔斯带头,美国队球员每人出美元,商量好谁在姚明头顶扣一个,这些钱就归谁,简直就是组团给状元好看。

对于美国篮球界以及媒体“黑”姚明,著名篮球记者沃亚纳罗斯基分析道:“那些习惯美国篮球独大的人,害怕一名亚洲球员在NBA变得有统治力,尽管姚明很有亲和力,赛场内外都受人尊重,但仍有人将他视为侵入者。”

回击质疑的最佳方式就是用比赛说话,姚明从-06赛季开始连续3年场均得分20+,其中两个赛季是场均22+10,另外一个赛季是场均25+9,隐约间已有联盟第一中锋的感觉。“姚明就是最棒的中锋,实至名归,”前火箭主帅范甘迪说,“只要他保持健康,就是联盟最好的中锋。”

姚明饱受伤病之痛

健康,这是最终终结姚明球员生涯的“魔鬼”,但这也是他拼尽全力奋斗的一部分。对于姚明的伤病问题,著名外科医生肯尼斯-福斯特曾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姚明所承受的,超过了他的身体极限。有些人天生就无法承受某些冲击,他的身材太高大,在NBA要打高强度的80多场比赛,还要完成国家队的比赛任务,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了,最终崩溃了。”

姚明的身体在进入NBA之前就有些问题,小时候缺钙,骨密度不佳,年的时候左脚踝还曾骨折过。“那次骨折是比较严重的,由于我们的治疗条件有限,还有理念等方面的问题,那次治疗的效果不是非常好,”原上海队主教练李秋平说。

刚到NBA的时候,姚明身材偏瘦,在范甘迪成为火箭主帅后,对姚明进行了改造,让大姚成为符合NBA标准的低位型中锋。范甘迪对于姚明的角色定位可以说是利弊参半,好处是姚明凭借身高、技术以及训练带来的力量,在NBA成为货真价实的全明星中锋,而弊端是体重增加带来了身体负担,令他的双脚难以承受。姚明当时训练后,都要吃一种特制的营养粉,那种营养粉能对运动员提升力量起到辅助作用,但副作用是伤害身体原本的机能。

为了能够进入NBA,姚明向篮协做出了随时服从国家队调遣的承诺,姚明和火箭都遵守了这个承诺,这令姚明获得了打NBA的机会,但也带来了身体疲劳的问题。曾在《休斯敦纪事报》工作,后来成为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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